jojo乙女专用

青梅竹马，混乱正义，时间回溯，破镜重圆，狗血欧欧西

Chapter 2

 

“请问有人在吗？打扰了，您好！母亲让我来欢迎新的邻居，她在纺织厂没日没夜的工作，所以我替她过来，这是新鲜的蔬菜。”

你带着一包礼物敲响乔鲁诺家的门，过了一会儿，木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，露出半张脸，是乔鲁诺。

 

“你一个人在家？”你有些诧异，这是星期日的早晨，乔鲁诺的母亲总是衣着光鲜，不像是周末还需要忙碌的人，你以为此刻这家人会在享用早餐，所以特意挑这个时间送来蔬菜。

“……谢谢。”乔鲁诺的目光落在你身上两秒，僵硬地伸出手接过你的礼物。

你注意到他另一半身子一直藏在门后，你想到了什么，于是趁乔鲁诺不注意，伸手拉了他一把。

 

果然，他的脸肿得老高，眼睛底下是难以掩饰的淤青。

你的手像触电一样松开乔鲁诺，而男孩明显感觉到了被冒犯，他咬紧了嘴唇，却没有冲你发火，只是重重地关上了门。

 

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事，于是你想要弥补。

你跑回家里，翻出急救箱，从里面拿了一只消肿的药膏，一沓创口贴。

你觉得这样不够，又找来一张纸。

 

你不知道乔鲁诺在关上门后就一直躲在门后，他坐在地上，蜷缩着身体。

他在回忆你刚才的表情，想试图判断你是否生气。

乔鲁诺并不想惹恼你，你是他在这个城市遇到的第一个主动和自己说话的孩子。但他也不想和你交朋友，因为乔鲁诺过去的‘朋友’总是把他当做出气筒。

 

他脑子里乱糟糟的，肚子很饿，母亲周六中午就和那个男人出去了，她根本不记得冰箱是空的，也没有留下一分钱。昏昏沉沉的，乔鲁诺听到你去而复返的声音，他有些紧张，几乎是屏住了呼吸。

 

你从门缝里将那张纸条塞了进去。

乔鲁诺低下头，看到那张纸上是你练习过的娟秀字体——

 

[JJ.我很抱歉对你做出了无礼的举动。

请收下这个药膏，作为我对你的赔礼。这个药很管用，我哥哥以前的伤没有留下疤痕全靠它。希望你的伤尽快好起来。

 

——你的邻居A]

 

  

   乔鲁诺拿着纸条的手，捏紧了，又很快松开，小心地将纸叠好。

   门外的你趴在地上看到门缝里的动静，看到乔鲁诺收下药膏，你松了口气。

 

“一天两次，外敷。”你朝里面的乔鲁诺叮嘱道。

你以为乔鲁诺会和往日一样不会搭理你，没想到他居然也顺着门缝将身体压低，于是你毫无预兆地撞进他的眼睛里。

他看着你，一只眼睛靓丽，一只眼睛带着青紫色的印记。

 

“哇，你的眼睛真漂亮。”

你再一次感慨，这次发出了声音。

“……”门里的乔鲁诺转眼就消失了，你暗暗吐舌，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这位邻居。但你并不难过，反而有些开心，哼着母亲经常给你唱的那首睡前曲，回家帮母亲做家务活。

 

三天以后，那只药膏出现在你家门口，另外附上了一张纸条，歪歪扭扭地用不熟练的字体写着意大利语——Grazie，是感谢的意思。

于是你理所当然地把乔鲁诺当做自己的新朋友，并决定隔三差五就去骚扰一下他，大多数时候乔鲁诺都不会回应你，特别是在大人在的时候，他就会装作完全不认识你的一样。

而你乖巧的模样很容易讨得大人的欢心，乔鲁诺的母亲很少当着你的面给乔鲁诺难堪。而他的继父看你的眼神，总让你想到动物图鉴里的毒蛇，你知道他对乔鲁诺动手，害他的身上总带着伤痕，所以你也畏惧这个男人，不肯和他说话。

 

 

之后乔鲁诺转入你所在的学校，不需要学费，还能拿到午餐补贴，乔鲁诺的继父从来没有考虑过把他送去像样的私立小学。

你决定和乔鲁诺一起上下学，但他不想理你，所以你只能跟在乔鲁诺的后面。

你不明白乔鲁诺为什么不愿意交朋友，事实上，他在学校里也总是一个人。你担心他，但很快你就有了自己的烦恼，无暇顾及他。

 

你来例假了，这对十一岁的女孩来说并不奇怪。你的身体正发生着微妙的变化，你的性别意识迟迟而来。

乔鲁诺是个男孩，所以你需要像一个淑女一样和他保持恰当的距离。

 

即使你出自并不富裕的家庭，但意大利人以自己的家族为荣，你的母亲不会允许你做出抹黑姓氏的事情。

所以你不再去招惹邻居家的男孩，不再和他一起上下学，即使是偶尔在路上碰见，你也只是礼貌地一点头，然后和同龄的女孩们走到一块去。

 

你们有整整一个月都没讲话。

直到那天晚上，你在花店工作得有些晚，回来时听到邻居家传来剧烈的声响。

 

你听到屋里传来男孩一声短促的尖叫，之后是死一般的沉默。你的心脏疯狂地跳动，但你没有因恐惧而逃走。因为你知道，乔鲁诺的母亲这周不在那不勒斯，而在这条街上没有其他人会插手别人的家务事。

他可能会死，而你再也见不到邻居家的男孩，看不到那双比天上的星还亮的绿色眼睛。

 

你冲向楼下的公用电话亭给警察打了电话，接警员对你描述的事情毫无兴趣。你的心猛地下沉，警察不会来，即使来，可能也太迟了——

 

你惊慌失措地左顾右盼，终于目光在楼道旁的消防斧上停留了片刻，这把斧头对你来说过于沉重，但你必须作出选择。

 

乔鲁诺。

你闭上眼，双手紧紧握在一起，如同祷告的姿势，背后热汗与冷汗交织。

你默念这个名字，像是从这个名字里获得了足够的勇气。

 

你点燃了楼道里的易燃品。

刺耳的消防警报打破了这虚伪的平静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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